末世拍案惊奇 第三回: 邓王爷簧夜助太子 俞都督漏算赤先


日期:2018-04-12 13:32

老太后听了几位老王爷的控诉,叹道:当年先帝撂着不争论那话,哀家理解就是闷声同发,汉家的江山弄完就完了,没啥可惜的可怕的。不料你等各个王公权臣伍白家族,放泼放胆烧杀淫掠,引得满汉民怨鼎沸,全世界都侧目...是得煞一煞了,这个老身也不好不赞成。可是西也为难,办谁办的面多大都难。你几个树忒大,全国人都看着,老身对大孟爷说等我死后再查抄你几个吧,再拖个一两年,西瓜瓜的兴头劲头褪了,就松快了。但也就只争取了三个丹书铁券,这可是一时的,老身已八十五岁,风烛残年,随时都可能去会先帝...
几位老臣就一片声道:老佛爷春秋鼎盛,老佛爷福寿无疆,老太后福泽万代,还能出几本圣书,吟诗题字,流芳百世...
老太后心里切齿暗骂,都是你们贪婪无度放肆无忌,才弄得这番烦难局面...摆摆手止住谀词颂声,接道:略可放心的是,不管谁坐在那座上,必是我八旗人,铁心总是要保我大清江山的!这是咱们共同的核心的东西,之于有时洗洗牌排座座分果子,这是哪朝哪代必然有的事。老身一直吃不透的是汉家出身的千年月亮太后.
贾王爷率然道:那个没嘴的葫芦,有何能为?
老太后的用眼挖了挖贾王爷,道:这就是你们糊涂!图样啊,图森破啊!你们讥他面神经瘫痪,实质喜怒不形于色,阴毒着呢,眼镜片后面总闪着寒光,老身见着他就一激灵一激灵的最后的失败必然是我们,他只一个熬字功就成了,更何况,他咋想咋动作,我们根本不清楚,都不在面上,你们说不可怕?还有国际上列强一直围困咱大清,演变啊颠福啊,这亡我大清之心一直就没死过,还不曾料想到的,转移的藏匿的离暗的一点银两都不安全了,西人竟发明电子脑和网路,订立对我大清不利的法规,内外对咱们都不利啊
郑王爷抗声道: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着被他们整么?
老太后打了个哈欠道:凡事情都有过程结果,只要大清皇权专正,不会闹到你死我活亡国亡旗,大家收敛这一阵子,最后还是一家亲..又打了哈欠
狐公公就说道:老佛爷乏了,各位王爷先散了吧
各王爷得了老太后意思,吃了定心丹丸,一扫数月笼罩心头的雾霾,郑王爷招呼道:各位,走走走,大家好久不聚了,都趁着今儿人齐,心致又好,到我那个(会)所在乐一乐。
说着几位王爷同乘八抬绿呢大轿,一路亲热说笑,来到紫禁城转角一处僻静豪奢的院落,那霓虹匾额有些残缺,轿夫们读着韦正光,就有数名身着旗服的后海文贡囡汉族秀女,莺声燕语迎上来郑王爷吉祥!贾王爷安康.
郑王爷洪声道:尼玛,老子三月不知肉味了,今晚咱爷几个好好放松放松。要说啊,咱们的老佛爷是最圣明的,我也瞧着西瓜蒂得瑟,就想做一代圣郡,八九千万一两亿旗人,能都得罪么,谁肯损失一点利益啊,
贾王爷道:表介子说啦,放着谁占这位置,内外交困,国内金济外表繁荣内里腐烂,怎么办?怎么办都会得罪一部分人.你再瞧,最近办的部员,不都是汉家奴才么?违法乱纪,谁的法什么纪?看透这层,我们中有人要被放点血收点利,应该配合他一会子嘛。


国之大,方圆万里之遥,此刻均遭骤雨遍扫,北戴河惯经阵仗,此番风雨虽大,却属寻常,那贩夫走卒,引车卖浆者之流,被雨拦了路,三两聚于路边茶肆,碌碌小民,粒米之见,身无分文,心思朝堂,有那前朝遗老,自命耿耿孤忠,天寒拿衣服,便忧太上皇,叹道天朝这般风雨,老人家怕是受不住,思及太上那灼灼英姿,眼圈红了,复又拈袖在眼角试擦,却惹得旁人讪笑,便有人说太上皇素知水性,那是天生的本领,又在那南海里住了十几年,愈加惯熟。此番风雨定然无碍,此刻怕是出江上海,逍遥快活去了,又云太上八十高龄金枪不倒,端的是威武无比,却偏逢那军中卖唱的虎狼之年,坐地吸土,这般本事的,怕是驴大行货也禁不起,即便不日归西,也属正常。渐渐地天色已晚,众人闲扯解闷之余,只盼的云收雨散,便拖曳而去,至于那一代帝王的生死,自是不干自家攀隆



北戴河城北约莫二十里路,坐落着一处庄园,本是当地大户人家外宅的院子,太宗年间,有客自帝都来,不知使了甚么法子,这院子眨眼就换了主人,早些年还是宝马雕车香满路,近些年却门前冷落鞍马稀,只是今夜却反常,只见得一队骠骑倒卷旗帜,护送着一辆奢华大轿缓缓进了那庄园,一众侍卫彪悍异常,手持镰刀锤头,长眼的便知是朝廷的制式,小民们哪敢近前,早早的闭门掩灯,惊了朝廷官员,纵被打死也无处喊冤。

天色已晚,烛火便点了起来,十二支番邦朝贡的银白烛罩着拢纱,把内屏风上的历代帝王映的栩栩如生,凉风透窗而入,那气息过了雨,越发细润,下人们上了热茶,温了老酒,摆了些酥鸡腊肉,又捧过熏香燃起,片刻间袅袅香雾升腾,沁人心脾,这熏香乃是南海的沉香木细碎后,加了龙涎、灵猫、麝香、迷迭后混合而成,皇家御用之物,这番滋味,等闲人便有钱也难以消受。

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厅里确实坐了三人,俞督满面谄笑,薄督一脸自傲,居于主位的邓世兄心中冷笑:这般嘴脸,果然不是往年你跪进我家的时候了。原来薄督少有恶名,逆伦犯上,太祖朝殴其父保平王,断了老父胸骨,太宗深厌之,薄为官计,着宫外跪了一夜,托旧友太宗长子邓氏,于太宗驾前进言,如簧巧舌,说动了太宗,终复启用。

这位邓世兄便是当年那太宗长子,身世坎坷,太祖朝跛足诟面行于野,凄惨不可名状,至太宗临朝,遂荫其子,以其领宗人府,一时权倾天下,其人行事孟浪乖戾,与一干老臣之子结党而私,俞、薄皆在其列。因让位有德,僖宗钦命封王,敕赐丹书铁券。现如今这邓氏虽只是个闲散王爷,不复当年之威,却是龙子凤孙,天潢贵胄,地位超然,便是当今圣上,也以兄弟想称。

今夜为兄请二位前来,乃是受人之托,有位故人急切想见得二位。邓王话音刚落,打屏风内转出一人。俞督大惊失色,那薄督更是心思千转:怎的太子也在此?

那太子却是憨笑不止,团团一辑,自捡下首坐了,端起一杯酒道:小弟敬二位世兄,请了。



入了深夜,雨便停了,往日似这般深夜,大街上除了更夫旁无他物,至于城外的官道上,那更是神鬼皆无,今夜却又反常,哒哒的马蹄声连绵不绝,一队人马匆忙赶路,看样子竟要连夜入城,四周侍卫铁锤横握镰刀出鞘,护着中间那大轿,轿中便是那俞薄二位总督,只是此刻都双眼紧闭,想来是熬不住这夏末的困意。

俞兄,太子那番话,以你之见,如何?薄督睁开眼,枯井无波。哪里有半分睡意。

唔,宫里的密报,南粤那姓汪的一到,便被今上召进了宫,又请了户部的密谈,这番隐秘动作,定有所指,太子虽看似淡然,却着实有些慌乱,竟托了邓王主动寻我二人,话里话外更是都摆开了说,以为兄看来,太子说的也确有道理,我等四人,皆是开国老臣之后,虽然太子自视甚高,与我等并非同路,朝野却皆以一党称之,习叔父在世之时,虽因邦王之事与太宗有隙,但习邓同属五马,往年两家交情非浅,这次他托邓王出面,也着实费了一番思量,贤弟与那太子,平日多有倾轧,但此番风雨来袭,须得同心协力,若今上果真存了废立之念,今后你我的日子都不好过,便是逍遥如邓王,只怕也觉势单力孤。

薄督闭上眼睛,不置可否,太子素来心高气傲,似今夜这般低三下四,实是惶恐所致,看来朝中局势已然不稳。同心协力?太子若等大宝,说不得哪天便想起今夜你坐了他的上位,寻个由头整治你一番,却到哪里说理?

俞督自顾自的说:既是开国老臣之后,又在这朝中能说上话的,太子,邓王,贤弟,勉强算上愚兄,只此四人,太上皇旧部自身难保,怕是指望不上,势单力孤啊。

不是四人,是五人!薄督冷哼一声,眼中精光四射,世兄漏算一人。

何人?

二十余年前,帝都太学生血夜折戟,八王废帝,东南大都督江簧夜入京继承大统,便是当今太上皇了,时邦阳二王先后被废,一应朝政,悉从八王,那把椅子看着光鲜,实际却是风口浪尖,太上皇唯恐重蹈覆辙,惶惶如丧家之犬,当时陪同太上皇一同从东南入京的,便是此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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